子學才藝的風氣從教改後的多元入學方案實施開始至今方興未艾,這是教改當局始料未及的地方,在過去的升學必修科目不減之下,卻增添了「才藝」的評鑑項目,令現代父母不願孩子輸在起跑點上的考量,送孩子上才藝班,已經是目前孩子的「必修」科目。

   

    如果排除升學的因素,其實學「才藝」也是個多「財」多「益」的投資。在歐洲文化復興時期,學才藝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學習謀生技能的出路,如法國歌劇的創始人盧利就是如此,學成後變成貴族的樂師賺錢營生。雖然昨是今非,但讓孩子學才藝確實也是能為孩子開創另一片天空。像專業美編的職務就比一般大學生畢業的薪水還高;棒球天王「王建民」的成就也不是一般循升學管道的莘莘學子所能及的…所以,讓孩子學才藝並不是盲目的追求流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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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春天的聲音

 

寂寞隨著初融的春雪而來

靜靜的聆聽

三月杜鵑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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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16 Sun 2007 19:43
  • 靠岸

靠岸

 

來自太平洋東岸山嵐緲間

諾亞釋放了信鴿

為尋找一座沒有洪水淹沒的島嶼

偷渡

於希爾頓巍峨的陰影下

躲在行囊裡窒息般吶喊

在沒有座標的街道上 亡命奔逃

 

變調的口韻形成言語的屏障

附和的音律有著不協調的節拍

在耳際 在眼底

在陰鬱的胸膛裡氾成一片花海

沒有聲音的淚痕 背著七月的艷陽

灌溉

移植自故鄉的糧草

供夜裡飢餓的夢去咀嚼

無止境的繁殖

從窗櫺 攀上門楣 直蔓過禁錮的牆圍

憑著春天的雨露 開滿紅花

牽引

一隻迷航的野鴿

銜起一段青綠的嫩芽

朝太平洋東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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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怎麼變了            

!詩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受一點小傷

就咿咿呀呀的喊痛

還半夜裡起來

在破舊的倉庫裡翻箱倒櫃的找字

來填補那傷口的空洞

 

!詩怎麼會變成那樣

才說她幾句

又叮叮咚咚的生氣

拿起畫筆

雞ㄚ鴨ㄚ的

綴滿了五顏六色拼拼湊湊的詩句

 

 

難道你不知道嗎?

詩長大了

正要過渡青春帳幔的簾紗

怯生生地勘看

那在後窗下徘徊不定的年少

攀爬上紫羅蘭的藤藟

打落了一地花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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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從一只皮箱開始

時候只要聽到同學說:「我要轉學了。」我非但沒有離愁,反而馬上投以羨慕的眼光:「這麼好!」好什麼?我也弄不清,遠行是另一種冒險!

 

   長大後,離開那個「鳥不生蛋」的鄉下,已經是年輕人唯一的出路。

於是,離家,從拎著一只皮箱,獨自搭上北迴鐵路,開始…。

   

   當時皮箱理只有一套夏天換洗的衣物,盥洗用具、水杯、書籍、還有一件陪我多年的睡毯、三千元的現金、一張單程車票,甚至連基本的口紅都沒有,就這樣輕裝便捷的,像一隻翅膀剛長硬了的小麻雀,輕盈又吱吱喳喳的飛進了這個未知的城市。

     

   我找到了第一個工作,公司安排了宿舍,開始佈置第一個自己的家;起初只為了愛美的天性添加了一、兩件好看的衣服,又買了收錄音機好在下班後自娛;接下來的錄音帶、書籍、化妝品、床墊、書桌、高跟鞋…便紛至沓來,直到把方寸的空間填滿才稍微停息源源不絕的需求。

    

    不久,工作升遷,我搬到另一個較大的宿舍,除了原有的那只塞滿了物件的皮箱之外,我雇了一輛計程車,前前後後裝滿了一車。等把所有家當都就定位後,不久,剩餘的空間又開始不斷的增生一些生活的怪物,像運動器材、電腦、印表機、咖啡杯、皮包配件、裝飾物…佈滿了衣櫃、抽屜、牆壁,連窗台上也生氣活現的自然滋長了許多不知哪來的植物;一個典型溫馨又雜亂的單身女子宿舍的生活就這樣展開了。

    

    當然,經歷戀愛和結婚的過程所衍生的附屬品,更像是一種外星物種入侵般急速蔓延的攀附在新居的個個角落,床組、冰箱、電視…等等越來越大的傢私強勢的掠奪我們小倆口的幸福空間。

   除了工作的更易和孩子求學的需求,我們一再承襲了蒙古人逐水草而居的習性,並且效仿了孟母三遷的懿德;以一種遷徙的儀式,篩選、打包、丟棄、購入的重複模式,記錄了我們的搬遷史。

    

     我記得最近一次搬家,我家的樓下浩浩蕩蕩的停泊了五部中型卡車,層層疊疊的外加了孩子的鋼琴、書桌、大書櫃、…,當然,那只皮箱也未曾等閒的裝滿了孩子們的玩具安然的被堆疊在其他家具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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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徙中的故鄉

 

我曾看過一句話:「凡我住過的地方都是故鄉。」

 

回外婆家,媽媽總是興致勃勃的跟我介紹,那一條溪是她第一次下水游泳的水灣;那棵屋後高大的蓮霧樹,會在夏天午後迎著陣風,將結實纍纍的蓮霧像下冰苞一樣地吹落一地…….,當時年紀還小的我,也喜歡穿梭在蓮霧樹下躲避著如冰苞的蓮霧襲擊而發出狂笑。

 

但是,這幾年,當我們開著車逐漸離開了這個城市的時候,突然會有一種感覺,像是從心底抽出了一條細紗線,隨著遠去的距離越拉越長,於是,對這個城市,我有了自己的鄉愁。

  

   印象中我搬過三次家,最早的記憶是在中和,記得鄰居對門有一個大哥哥,我們常在中庭的池塘裡一起抓蝌蚪,撈了一些蝌蚪,媽媽把它放在水族箱養,有一天,青蛙一隻隻的從水族箱裡跳出來,我興奮的在客廳裡追逐小青蛙,看著青蛙從落地窗後的陽台一躍而下到樓下的池塘中。一些正在嬉戲的孩子也在中庭大聲的快樂尖叫。那時候,我家的中庭院子就是我的第一個故鄉。

  

    後來,媽媽為了要我到市區的學校上學,我們搬到奶奶家附近的磺溪河畔,

,我最愛在傍晚時分吵著媽媽到河堤散步,因為沿著河堤邊興建了幾個公園都設有遊樂設施,我的同學都會在那裡等我。我和韻文曾經在樹下埋了一隻死去的麻雀,她說,我們每天都要來這裡掃墓。

 

    國中的時候,爸爸在關渡買了房子,於是我開始越區就讀,每天搭乘的捷運成了我活動故鄉看板的窗口,從關渡河口的紅樹林沿著繁茂的路樹進入市區,我總是坐在最後一節車廂,隨著不斷變換的場景,觀看著慣性上下車的旅客一一的更換人物,我總在心裡默數,期待那在劍潭站候車的建中男孩一秒不差地趕上這班車,與我假裝不期而遇的眼光交會。直到半年後,他才靠過來問我可以和他做朋友嗎?我說,你一直是我捷運上的朋友。然而從此,我再沒有見他跟我搭同一節車廂,我嘗試變換車廂尋找那個男孩的蹤跡,最後,我還是回到原來的位子,原來的窗景,繼續等待著這突然闖入的驚喜,但是,沒有,一直沒有出現…。

 

  雖然媽媽的故鄉有青山綠水環繞,經過多年依舊存在,而我的故鄉只是隨著家庭的搬遷不斷的變換空間,而且不容易再有回顧的可能,但我的心裡一直有一種鄉愁,不停的在城市中遷徙,如果余光中說:「鄉愁是一張小小的郵票。」那這張郵票又要往哪裡投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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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ep 16 Sun 2007 19:06
  • 掩飾

掩飾

 

 

血液包裹著淺色封膜

模擬異族的訊號

侵入

水草與牛奶的虛擬實境

 

用第三人稱的距離梳妝

塗抹成

與四面的牆垣同色

規避所有都會型的防毒程式

附掛在伺服器的邊緣

伺機潛入

第九號交響曲

瞬間在快樂頌的音符裡隱沒

變調的聲韻

奮起的高音

如間歇的鈸

短促驚異的現聲

仍不足以證明存在

 

向更深處挖掘

一座華麗城池的基底

埋藏著卑微的陵墓

千古不絕的膜拜

仍安撫不了躁動的祖靈

持續的狂舞昏酒

日光

同黑幕一起沉睡

在夢境中卸妝

露出靈魂的瞳孔

迅速被更新的軟體覆蓋

極速的心跳

脅迫到異域的邊城喘息

等待黎明的太陽

強行擄走這記憶的俘虜

持續用第三人稱的距離梳妝

再一次潛入

 

沒有人知道

這細長的單眼皮何以搧動濃密的長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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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的高跟鞋

叩!叩!叩!由遠而近由高跟鞋鞋跟與地板敲擊出清脆的跫音,撥動了我初萌芽的少女情懷,參雜著砰砰的心跳,像是雀躍的期待著偶像要登上舞台的心情。起立!敬禮!老師好!坐下!班長熟練的喊著上課的口令,當全班都坐下了,只有我還兀立在桌前,兩眼盯著老師新買的高跟鞋;三吋高、前腳墊高,有兩條白色的滾邊花條交叉包覆著嫩白的腳趾,再以另一條交叉線纏繞過腳踝上固定,像夏日的葡萄藤蔓透著沁宓的涼意,搖曳著及膝的碎花裙,輕拂著俏麗的娃娃頭,我一時弄不清我是迷醉在她鏗鏘的高跟鞋底,還是她那像花一般的青春年華。

    我確定我不是同性戀,但是對高跟鞋的憧憬一直是年少時的唯一的暗戀。我總是趁同居的阿姨午睡的時候,偷穿上她的高跟鞋,雖然不合腳,但我可以從墊高的幅度探測到成年世界的自由與浪漫,瞬間跳脫童年的藩籬,讓我有歷險的刺激快感。所以,我立志,長大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穿上高跟鞋,像櫥窗裡的電動芭比一樣旋轉起舞。

    十九歲的那一年,當夏日尾端的落日沒入地平線後,下班的鐘聲響了,我踹緊我第一份的薪水袋,興奮的打了卡就衝向晴光市場,早幾天,我已經在此徘徊尋覓我夢中的高跟鞋,鎖定了一雙前空後包繫著蝴蝶結的白色高跟鞋,老闆說這是進口鞋,一雙要一千五百元,我算算暑假打工的薪水只有三千元,狠狠的付了半個月薪水買下了我生平第一雙、也是最貴的一雙高跟鞋。

    第二天,我穿著我夢中的高跟鞋,配上碎花的洋裝,頭頂著尚未留長的短髮,臉上冒著因過度興奮而失眠的痘痘,難掩生澀磨腳的疼痛,步履蹣跚的走進辦公室。哇!一陣驚嘆。

「小妹妹!〈他們對我的暱稱〉這樣穿太老氣了!這雙鞋是你媽的嗎?……穿這麼高不會摔跤呀!………」大家圍繞著我毫不留情的粉碎了我高跟鞋的迷夢。

    前幾天,陪著要升大一的女兒逛街買鞋,她一眼相中了一雙一樣繫著白色蝴蝶結的高跟鞋,我疑惑:「女兒!這雙會不會太老氣了?」

「才不呢!現在正流行呢!」

我噗ㄘ的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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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演還有十分鐘,後台除了延續著紛亂的程序,還有東西頻頻掉落的聲響,妳也心慌的端坐在後台的化妝鏡前,早先在美容院上的妝已在整個下午的排演中消蝕了色澤,拿起預備的彩粧品準備補妝,才發現那誇張的紫色漸層的眼影由眼角開始暈開,拖曳到眼尾,再循著上揚的眼線勾成一條魚尾,早先跟美容師爭辯著要淡妝,美容師跩著專業的口吻說;這是舞台裝,不然台上看不見妳。妳仍然對今晚的妝扮不滿意,刻意的站得離鏡子遠遠的,像調色盤一樣的彩妝真的顯出了清晰明亮的輪廓。妳換上了晚禮服,搭配今晚的曲目「親愛的名字」的角色,那迴盪於妳周圍數月以來的旋律又在耳邊隱隱的奏起,浪漫多情的吉兒達彷彿已藏身於體內多日,急切又緊張的從你口中逃出……

 

    窗外不停的有人走動,走近時並刻意停留片刻,妳頭低垂著任憑主修老師對妳咆哮;片片斷斷的高音,即便是低迴,也有著震耳的音效,以為妳在啜泣,樂譜沒帶…沒背譜…學什麼聲樂…出去出去!給我樓上樓下爬五遍,砰!妳從琴房逃了出來,妳沒哭,好像還戲謔做出驚嚇的表情。妳應該哭的,也許哭了,老師就不會罵得這麼慘,可是,健忘,是你長久以來的疾病,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忘了帶功課、忘了帶傘回家、忘了帶美勞用具…忘得連媽媽都妥協了,只得在聯絡簿上不停的寫;老師,對不起。妳知道,再多的辯解只會徒增老師的怒火,況且,學音樂的又不是心理學家,又怎麼知道像妳這樣心不在焉的孩子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所以,妳默默的低頭,狀似懺悔的樣子,其實心裡越發想笑,不是不知恥,是突然想到小時候媽媽拿著愛的小手打著你細嫩的手心時,妳連氣都不吭一聲,打著打著,媽媽卻噗嗤的笑了,淚中的笑最能撩撥你那大條的神經,妳竟然嚎啕大哭了,媽媽摟著你說;會哭就有救,她以為妳是個「雨兒」!

   

    其實,妳怕老師突然會氣得發笑,有時哭和笑,妳也無法分辨憂喜的成分。你不怕兇,卻怕冷漠睥睨的笑,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朝心臟刺過來。

 

    妳氣喘吁吁的蹬著階梯,腦子裡想的是一早的事情。前一晚偷偷從漫畫店裡租來的棋靈王,妳躲在房間裡看完了最後一集,所以忘了隔天要上聲樂課,忘了練習也忘了帶譜,倒是妳把塔史亮當作他,連作了好幾場夢都是和他下棋,那一幕幕的棋譜像刻印般的浮在腦海中,早上起床時,還匆匆的翻了一下樂譜,卻把一顆顆的音符當成大棋子,唱著唱著就走音了。妳又順手把歌譜留在鋼琴上,拉了書包就走了,妳要趕著時間到劍潭,分秒不能差,早了,他還沒到,若不上車,會被同車的同學猜出妳的心跡,妳盯著手機的時間調整妳的步伐,出了車門,不出幾秒,對向列車也進站了,妳假裝在書包裡翻找捷運卡,並用餘光偷瞄四周,妳聽出他的腳步聲,繼續翻,書包幾乎要倒出來了;當他靠近的時候,妳把早已握在手上的捷運卡從書包裡亮出來,做一個的「卡哇伊」微笑。妳的演技很好,剛才的奮力搜尋已讓你紅光滿面,緊張的心臟猛跳,他卻沒有看出破綻。你們很自然的一起轉搭公車上山,公車上擠滿了學生,還有一群上山洗溫泉的歐巴桑,車上的吵雜聲掩飾你微顫的口音。山上的櫻花正是嫣紅,你們下了公車要穿過一整排的櫻花叢,一陣風打下片片的櫻花碎片落在妳的頭髮上,妳未察覺,仍不停的跟他討論昨晚他愛看的棋靈王,他停下來想撥掉你頭上的櫻花,妳本能的用手阻擋,卻把他的樂譜袋子碰掉了,曲譜散了一地,妳忙著撿拾中不經意的看見妳的名子重複寫在樂譜的邊頁上。妳的臉頰一陣熱,假裝沒看見,他迅速拾起樂譜放進袋中,靦腆的說;妳頭上有櫻花啦!,怕進教室同學會笑你花痴!妳竟然當場哈哈狂笑起來,真的活像一個大花痴。

 

    妳爬完了階梯,上氣不接下氣的走進琴房報到。老師繼續板著臉要你拉把椅子坐下。

妳為什麼要學聲樂?老師故意放低音量。妳注視著老師冷峻的眼神,突然發現有媽媽的眼光,妳想起國二的時候,妳的青春賀爾蒙正熾熱的狂燃著火燄,將兩人燒得滾燙,妳只好躲在房間裡狂練琴,並把收音機定格在愛樂電台,日夜的放送,妳想藉著古典音樂的悠揚旋律,來平息妳心理的那一股蠢動不安的青春愁緒。當妳拿著盡是紅色墨跡的成績單跟媽媽說你要考音樂班的時候,媽媽落寞的神情,使妳防禦的台辭全卡在喉嚨的深處,而妳偷藏著簡易的行李就在媽媽座椅後面,妳用腳把行李推進更深處,妳才俯視到媽媽頭頂上已露出白色的髮絲。

 

 

妳為什麼要學聲樂?

媽媽也是用同樣問號。妳翻出了一捲錄音帶,是妳趁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偷偷跟著CD練唱的曲子,有瑪麗亞凱利的When you believed(埃及王子)、夏綠蒂的The First Noel (天籟序曲)…。

 

 打從妳國二的某一堂數學課忘了帶課本被老師罰站的那一刻開始,妳就不再聽課了,後來,妳把英文歌詞抄在數學課本的空白處,偷偷背誦,妳哼得太大聲了,老師又叫你起來罰站,這回妳不從,妳說你沒有錯,妳只是不喜歡數學。全班同學驚訝的看著妳,有人偷偷對你豎起大拇指,也有人對妳翻白眼,老師盛怒之下把你帶到訓導室,妳依然敵死不從的臭石頭性子,當場以「不服管教」記了二支警告。媽媽還為這件事被召見,妳從訓導室的窗子看見媽媽不停的鞠恭,媽媽走出辦公室狠狠的給妳一道冷箭。那一晚,妳沒回家,妳躲在捷運的陸橋下的石柱後面,看媽媽騎著機車一遍又一遍的來回找妳,妳卻瑟縮著直到天亮直接搭早車上學,走到校門口就看見媽媽,她交給妳早餐、錢、換洗的制服,面無表情的離去,妳也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說;再見!

   

    媽媽聽完你唱的歌,敲門問妳:「怎麼不曾聽妳唱歌。」

   

    自從小學三年級考合唱團以後妳就不曾在別人的面前唱歌了。記得那天妳們都到音樂教室甄選,第一關要會唱譜,第二關要唱曲子,忘了唱什麼,只記得老師都讓妳過關,等到最後上台編排位子的時候,老師一直叫妳把頭擺正,妳把頭偏過去,不久又偏回來,老師把妳叫下來;問為什麼你的頭總是歪一邊,妳告訴老師,妳有斜頸,小時後出生受傷的。老師要妳回家跟媽媽說要帶你去動手術。後來,老師也沒也再通知妳回合唱團,妳也沒有告訴媽媽開刀的事,但是媽媽總是很聰明,她追問妳合唱團考試錄取了沒有,妳告訴她考試的情形,媽媽決定要帶你動手術。結果刀是開了,頭也不歪了,但是妳也不唱了,像是一個失去唱針的唱盤,只是不停的旋轉卻發不出聲響。

   

    主修老師刻意壓低由丹田發出的怒氣:「妳有聲音,但是如果妳仍像個無頭神般的落東落西,又不保養喉嚨,成天吱吱喳喳的像個九官鳥一樣,妳的嗓子遲早會報銷的,妳如果不改變學習態度,建議妳轉主修。」隨即下課。最後一句話像指揮家最後的休止符,指揮棒用力一甩,冷不防的正中靶心嘎然而止。妳終於哭了,許多人都聞聲趴在玻璃窗外窺視,小時候被老師揪出歪著脖子的妳而憋住的眼淚卻留到這時才一起潰堤奔流不止;沒有退路了,妳無法想像不唱歌的日子將是多麼孤寂,妳瞥見他在窗外打發同學離去後走進琴房,他默默拿起妳手上的樂譜逕自伴奏起旋律,你擦拭眼淚,隨著音樂練唱起來,他說他從那天起當你的專屬伴奏。

 

    場內音樂節目開始揚起了管樂團的開場曲目,貝多芬的交響曲第九號第四樂章的快樂頌,隨著曲目的進行,那氣勢磅礡的大合唱,彷彿要把快樂的訊息用力的放送到每個人的心裡。貝多芬悲劇性格的底層,其實是隱藏著巨大快樂的能量。聽不見音樂的音樂,才是從靈魂深處傳遞出來最動人的聲音。

   

    後台仍像是一場災難現場,道具組的同學不停的來來回回奔波,翻翻找找,不小心推倒了整排譜架,嘩啦啦的像骨牌應聲倒下,妳也拉起長裙打算要扶起譜架,卻又不小心踩到裙襬仆倒在地上,妳痛得想哭,金緯馬上伸出歌劇身段的手:「哀喲!吉兒達,妳別哭泣呀!曼圖亞公爵來營救妳了。」

 

「拜託!別鬧了!」妳苦笑著,擔心等一下上場時想到這一幕又會忍不住的發笑,妳向來「笑點」很低的,上回排演的時候,老師說妳唱的感情不夠,沒有把少女懷春的心情唱出來,金緯主動上台耍寶扮演曼圖亞公爵,他天生的喜感,讓妳笑得沒辦法唱下去,老師生氣的要妳到旁邊笑個夠。這又讓妳想起小學畢業典禮那一天,妳還在禮堂裡和同學打鬧,有些同學已經感受到離別的氛圍低頭拭去眼淚,不曉得是不是從四面侵襲而來的哀愁逼得妳快窒息了,妳竟忘情的笑出了聲音,老師用銳利的眼光對妳掃射,仍殺不死妳的蠢蠢欲發的笑意;畢業生離場的時候,妳仍悶著哭臉想笑,但當你回眸瞥見輔導室的張老師,眼淚卻瞬間飆出了斗大的淚珠,哭得比任何人都入戲。張老師那一雙溫柔的眼神,是在妳六年級青春初始迷航的時刻,把你從老師寫在聯絡簿上密密麻麻的訴狀中脫困。那句猶如神諭的指令「妳不是故意的」,讓妳吸飽了心靈的湯汁足足硬撐到畢業。那幾年,你參加了直笛團,狂熱的勤練直笛來逃避日益加重的功課,直笛首席的榮耀,早已掩蓋了妳課業成績的光芒,導師、媽媽焦慮的不停交換傳遞著教養對策,你才因為怕張老師失望,勉強的把成績拉回到第五名。

   

    第一次合唱團練團,學姐問起主修老師是誰?妳說是朱老師!現場意外的惹來一陣驚呼!賽!中大獎了,學姊們交頭接耳的竊笑,讓妳心裡發涼。果真,上課的第一天,晚了一分鐘進教室足足訓話了半個鐘頭。團體課的發音練習,他當場批評你的聲音,像「一坨勾芡太多的玉米濃湯」,妳那剛熄未熄的叛逆火種又被燃起,妳故意不照他的方法練習、忘了背譜、忘了帶錄音筆、忘…,甚至你想換老師,沒想到有人比你先提出申請,那天,學姐要請他簽下允許替換老師的申請書,她拖著學姐一路罵到教務處,「只有我不教學生,哪有你要換掉我的道理!」那聲音像是從鐘樓傳下的魔咒,緊緊的掐住了每個人的咽喉,沒人說話,等他回教室,再度詢問你們一次:

「還有沒有人要離開,要走趕快走,不走的就要信任我的教法好好的學!」他嚴肅盛怒的臉,沒人敢說。

出奇的妳那一天輕易的抓到了發聲的位置。

「對!對!對!妳就是花腔,我就知道妳是。」他突如其來的讚許,妳又恐懼又興奮。

  

    你聽見朱老師從後台入口處傳來叫喚妳的名字,有同學先引路報信,妳連忙放下補妝的眉筆,老師正好進來,妳準備好了嗎?來!先做發生練習,妳跟著他的指令張開了嗓子,啊!啊!啊!……。很好,就這樣,保持平常的實力盡情的演唱。

 

    前台主持人已開始播報今晚妳的第一個節目,妳雙腳隨即打顫,深呼吸拉起禮服一步一步邁向舞台的中央,當燈光投射到妳的時候,現場熱烈的掌聲讓這幾個月來魂縈夢牽的吉兒達從伴奏的樂聲中浮出………

  「桂第‧梅德,這親愛的名子,我已牢刻在心坎上……」這首根據法國浪漫主義大師雨果(VHugo)的作品,由威爾第改編的《弄臣》,經過一世紀半的傳唱,仍然像是一個初嘗愛戀的少女般稚嫩又令人憐惜,那歌聲裡隱藏著威爾第對早夭的小女兒的思念,和一個父親深怕失去兒女的焦心,百般設防來保護心愛的女兒,詭譎的劇情反讓女兒走向愛情的死亡陷阱。妳嘴裡吞吐著是悲傷的詞句,優美的聲音卻穿越了時空、穿透了每一個演唱者的靈魂連動著妳此時的心跳,古典歌劇令妳癡迷的就是像久釀的古老醇酒,一但沾染就永遠迷醉。

 

    最後一個高音畫下休止符,妳和他一起鞠躬謝幕時,舞台下的掌聲與視線都已模糊一片,妳終於,聽見妳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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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看過那部卡通動畫電影-「汽車總動員」裡六十六號公路上的油車水鎮嗎?曾經風光一時位於加州一個交通必經的小鎮,由於洲際公路穿過小鎮的外圍,刻意繞過了這個富有人文色彩濃厚的油車水鎮之後,居民不是外移,就是等待著幾輛偶而找不到洲際公路而誤闖入的行車做一些零星的小生意,整個鎮像一處荒城。

 

    類似的情結,在花蓮散落的各處小鄉鎮隨處可見。

   

    應該是在更早幾年,花蓮的聯外道路早已紛紛的修建完畢;凡從北部走台九線南下的車子,過了蘇花公路的出口,如果不到花蓮市區,聯外道路的路標將會導引車子走外環道路直接驅車南下,不經過鳳林、光復、瑞穗……一路到達目的地-一些新興的風景景點,順暢的交通,的確讓開車的駕駛大呼過癮,可是也因而錯過了「花蓮薯的甘甜」、「曾記麻糬的嚼勁」、「光復糖廠的冰淇淋」和風情獨特的小鎮風光。小鎮的居民說:「聯外道路開通了,生意也沒了,疾駛的車子,也常常把穿越馬路的農人撞死。」政府現在又要為花蓮興建「蘇花高」,民意代表積極配合說要花蓮繁榮;聽在花蓮人的耳裡,就像是風一樣呼嘯而過的車子,留下的是驚懼與茫然。

 

   其實,套句呂副總統的注解:『花蓮美在很「遠」。』到花蓮根本不需貪快,從蘇花公路就已開始展開一波波令人驚豔的旅程,車行隨著由古道修建的蘇花公路而行,依山傍海,結合了人文、歷史、風光三大天然的觀光元素,蜿蜒的山徑,和煦的海風,沿途經過幾個小鄉鎮,駐足歇息,從事些許的經濟活動,即可滿足當地居民衣食的溫飽。全長三小時的車程,只要以四十公里的速限就能輕鬆愉悅的瀏灠這條美麗公路的美景。觀光客不需要趕場作秀,居民更是隨著天體運行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優閒生活,花蓮的原貌就早已是他們豐富的觀光資源,那麼到底是誰想要讓「蘇花高」這個水泥怪獸鑿山跨海的入侵這個寧靜的世外桃源?還想要輸入什麼樣的「資源」讓花蓮人享用?

 

    花蓮的交通充滿著多樣化,可快、可慢,快者可以搭乘飛機,慢者自行開車前往,無車階級或不想太累的就程北迴火車,睡一覺就到了。

 

    不只是證嚴法師、亞都麗緻嚴總裁都反對興建「蘇花高」,連每個月必須返回花蓮老家兩次的筆者,也都不「急」著回家。那些早先慫恿原住民出賣大批農地等著變更增值的現有大地主們,也許比我還要著急著「回家」﹝花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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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家剛好在公車站牌上,因地利之便也不免俗的經營起小小的雜貨鋪,
當然免不了的要時常站崗顧店。雜貨鋪的形式就像一個約一公尺半寬的小崗亭,
鋪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的糖果,兩旁懸吊著各式的乾貨、紙牌、玩具‧‧‧‧
我瘦小的身子,就隱匿在那櫥窗的後面,怯生生的販售商品給客人。
來搭車的不外乎都是附近的學生、鄰居,寒暄招呼是難免的,但我最不能忍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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