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稻埕逍遙遊(欲參加者請點閱)

 

 

 

DSC06798我與恩師莊永明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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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左岸

冥冥中,也是以漂流的速度,沒有選擇渠道閱讀,一如遊覽風景,沒有設定的景致、物件,順河而下,兩岸自然演變的風貌如螢幕畫片緩緩進入已知、未知的境域。

在今年詩歌節巧遇作家鍾文音,她巧妙的解釋她「以作家的身分『偷渡』到詩人的場子」的心情,對她印象深刻。她是台灣90年代後期崛起的優秀小說家。也許她太年輕,除了知道她也住在左岸,對她的著作只曾在報紙或網路上讀過短篇文字,但那天她在講堂上說起她的生命中因為失去父親的擁抱以至於空一大塊.....(作家的語彙說得很文學,我僅記得部分的意思),個子嬌小、聲音非常輕柔的女子讓我突然對她生起憐愛,於是,離開松園時,在門口的書攤上買了她的書:「在河左岸」與「艷歌行」,隨後這兩本書就隨著我的閱讀流向從書桌到沙發然後回到床邊、馬桶座、餐廳、廚房.....也跟著我一起環島一圈。終於在年前,心靈在慢速與不停地滿潮、退潮中交錯著,時而擱淺、時而湍急,如書中寫著:「陰影還有很長才會到達我們躺下來的水床,水床悠悠又晃晃,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共患難」闔上了書,總是感覺一種漂浮感,從我的家鄉終年山嵐圍繞的「秀姑巒溪」,一路漂到「淡水河」漂到左岸,這個離出海口很近的地方,不禁想起蔣捷的「聽雨」: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生命發源於河流,從古希臘的「美索布達米亞」的兩河流域、埃及的「尼羅河」到中國的「黃河」,人類歷史的文明都是由河岸向內陸擴散。台灣的山地地形創造了無數大小河流,「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即便是涓涓小溪,也可以澆水耕種、洗滌燒飯養活幾戶人家。秀姑巒溪沒有舟楫之利、沒有漁獲,有時候枯竭如水溝,有時風災大水颳去了農家辛苦栽種在河床地上的西瓜,農夫的臉上即便笑著仍鏤刻著深深的憂愁,為什麼別人的河都會唱歌,而秀姑巒溪不會? 這是整個很長的童年歲月的天問,有一次大水沖壞了玉里大橋,父親望著洶湧滔滔的黃水想起家鄉的黃河:「黃河的水就是這個顏色。」

讀完鍾文音的「在河左岸」,寫的是家族漂流史,從大肚溪到淡水河,而溪流「分割了土地的左右岸,分別了生命的貧賤與富貴,區隔了職業的藍領與白領」,她寫台北橋下的童年到青年時的右岸生活,母親的寂寞強勢風格到底是造就家族遷徙北上的命運之因,還是果?父親的不告而別...種種的憂傷離逝在依河生活的她的耳裡總是聽見淡水河嗚咽的低鳴,這樣的音調似乎一路跟隨著她,無論她遷徙到右岸或是飄洋過海到西岸的好萊塢,那悠悠的河水仍穿透著她的生命,乘載著繼續四處漂流.........這本書雖然讀得心頭揪結酸楚,但也讓這河的冷冽鑽進了那深幽的洞穴,掏出了闇黑腐壞的雜質,讓裡面的生靈稍可透一些光,吸收些微的氧氣,最後是一聲長長的嘆息:「這麼好的故事,怎麼不拍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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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容易被忽略的季節,或許因為怕冷自然慣於蜷伏一種安逸慵懶的環境,即便陰濕的氣候常讓人陷入一種永無邊境荒蕪感也無所謂,等待、消磨或讓例行的節慶囫圇的將整個冬天吞沒消化.緊跟著年節應酬式的步驟採買、佈置、清洗、送禮到清點結餘.....日子被剝削只剩一些日常,精神的求索已然奢望也實無必要,一旦關照起日漸枯槁的心靈必將走入更廣大的荒漠,以至於連綿的陰鬱連起身的動力都將要凍結。有些時候永遠睡不飽的靈魂真的只能靠啃食床頭邊堆放如山的書來填補那無法招架的饑餓感,肉體囿於寒氣的逼迫而更加瑟縮於微量的氧氣中,窒息感似有等待死亡、消極恣意增長, 如動物的冬眠,與其等待春天,不如說是等待自己身體回溫。

 

年前的忙碌如按表操兵的訓練,無論是寫春聯、採購年貨、送禮到往返於婆家與娘家過年的例行的習俗,免不了得填飽眾多親友的肚腹而持鍋鏟霍霍狀似賢淑廚娘,勤奮無怨無悔如無我狀態,又像漂浮的浮游生物不知何時準備被大型魚類吞噬而結束這微小的存在感。而事實上,微量的存在感似乎更易於度日,將一般的「度日如年」轉化成「度年如日」,倏忽之間,短暫的年假,寒盡不知,到年的尾聲時幾乎忘了日曆的意義,上班日與開學日,甚至連星期幾都已經對應不上了。猛然回神,又開始巨大自我一般的焦慮起來,信用卡帳單、孩子的寒假作業、約定的工作、旅行歸來的大量名產與清洗的衣物......瞬間如阿拉丁神燈從燈煙裡竄出的巨人,立刻執行某些「神職任務」,分配、搬運、填裝、清理外加將精算、嘮叨、發脾氣.........一切回歸日常,冰箱裡的菜色恢復以往的清茶淡飯,收起新衣與提款卡,開始勤儉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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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教徒來說很少人家裡在十二月是不妝點一些聖誕氣氛的,而我經常在歲末尾聲的幾個星期前生活就開始亂了套,甚至今年,連平安夜的彌撒都沒法參加,沒有平安的心,平安夜的聖誕佳音也未能傳報到我的夢裡,駕著雪橇的聖誕老人忙著趕路,也許因為孩子大了也沒有繞道蒞臨送來禮物,這個節慶除了在信仰上的意義之外,形式上的儀式、歡樂的慶典可有可無的如同未列入國定假日的原因,注定要漸漸被當作是一個虛擬的日子只留在心裡紀念了。   

去年的聖誕夜我在醫院度過了。

母親因慢性病經常要陪同看病,或因急症住院治療,對我而言,從我年幼開始母親即病痛纏身、外傷不斷,幾次在生死邊緣拔河,心理早有訓練,只有時間與體力上的勞形,精神負擔尚可。好在每一次,母親猶如人間菩薩來往生死關口總能安然回來。這次,母親甚至住進加護病房,當醫生要我們簽下「放棄急救」同意書,連一向處事鎮定的弟弟也在病房外難過流淚。原來,就算心理準備的更久、更周全,生死的告別依然是個難題。

最終,我們沒有人簽下這份同意書,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醫護人員一定會搶救,除了交託出去由上帝決定,我們沒有人同意就此了斷親情的臍帶。

半夜醫院通知必須做進一步救治,我不加思索准予緊急處置。翌日探訪時,母親已插上氣管、鼻胃管,痛苦的無力呻吟,妹妹看見了也暗自垂淚,不忍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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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jpg  

該怎麼記錄這一天?也許在更早以前我已經過了這個日子。

關於賀爾蒙停產前的徵候,早在四十餘歲時就已發作,半夜倒汗、劇烈頭疼、脾氣乖張(多半是對青少年過敏),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更年期還早,那我的這些症狀又是為何而起?那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很老,曾一度想要把頭髮留長然後挽起來在腦後紮一個髮髻,穿上旗袍,中年婦女最優雅的裝扮,怕的是越來越圓潤的體態,旗袍的樣式應該也會走樣變成老奶奶裝了。街上服飾店的衣服很難找到喜歡又合穿的,衣櫥裡掛著一堆過時又穿不下的衣服,老是缺一件,卻總喜歡去菜市場買一些近似於睡衣睡褲之類的廉價品來掩飾走樣的身材,不知不覺在穿著上與30幾歲的熟齡女子有了辨識度,逛街買東西時越來越多人不經考慮就喚我「阿姨」、「大姊」,百口莫辯,這分水嶺劃得令我摸不清邊界,彷彿我一覺醒來就變成了「老太婆」。

切了38歲的蛋糕後就告訴家人朋友不要再給我過生日,對於日漸消逝的生命有甚麼好紀念的,其實38歲以前也不喜歡這個紀念日,我還滿同意「母難日」這個說法。雖然還是每年有人不經意地提醒了這一天,每到接近的日子,我像是躲警察一樣,想偷渡,千萬不要提醒歲月在我的臉上刻上年輪的記號,雖然臉上的妝越來越淡了,保養品越用越少,怕老,卻又放任自己變老,連自己也摸不透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頑固的心態倒底在強甚麼?知啦!再抹也不能變成林志玲(林志玲不是我的偶像,林青霞才是),直到有一回林青霞在新書發表會上說:「不要再叫我美女了,當美女很累耶!」,我終於鬆一口氣,青霞都能變老,我怎麼不可以老,況且我也不是美女,好吧!就讓我這樣不聲不響地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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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日上午,我在捷運明德站巧遇以前的同事一山,他正趕去台北101大樓與視障朋友會合,要去指導視障朋友新的上班路線。我本想打算去士林官邸拍菊花,後來我臨時改變主意想去拍訓練的過程,他說,如果視障朋友允許就可以,於是我也跟著一山第一次搭乘新上路的捷運「信義線」。

見面時,一山徵詢視障者鄒先生能否讓我隨行拍照,鄒先生欣然同意,帥氣的他是中途失明,人生曾經一度陷入黑暗,而今是一名專業的按摩師,每天由導盲犬「弟弟」帶領他穿梭在這個繁忙的城市自力更生,每週工作七天,還保持長跑運動鍛鍊身體,樂觀、進取,有了「弟弟」之後,生活更加自由、快樂,再度遇見了生命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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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 001-3  

 

我說牆上的風景太擁擠了

於是收起懸掛的婚紗照

順便將你說過的情話一起封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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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愛詩網徵選已於11/18日揭曉了,往年我幾乎都忘了去查看得獎名單,都是「好友」們熱心通知才知道,結果是訝異與驚喜。唯獨今年一直懸記著「揭曉日」......

這「莫非定律」非常靈驗,「凡是你在意得獎,就一定不會得獎」,當從投遞上傳開始這念頭一直蟠踞著我,愈是如此愈想擺脫,所以當網路票選起跑時也隱晦的不敢聲張,這種妞捏作態反射了心裡欲求強烈的意圖,簡直是欲蓋彌彰,像是小偷隱藏贓物一樣,四處找地方藏匿卻又一直被發現,終日惶惶不安。當這個事情一直到最後揭曉日還沒有被我遺忘,心理的「莫非定律」就越來越接近「事實」─ 一定沒有得獎,也就是當我查看得獎名單時,早已預料結果了,心情上反而沒有任何一點失望,就輕輕地放下了。

事隔整整一星期,我已從濕漉漉的詩裡慢慢地烘乾,無詩無夢的日子倒是輕盈許多,自然落入每一天的日常..........

一早手機有一條瓊華傳來的LINE:「昨晚接到通知,我投愛詩網的新詩得到佳作,這都要大大感謝妳,要不是妳的及時提醒,我在截止前一晚一鼓作氣 ,振臂疾書,就沒得獎機會  ,改天碰面一定讓我請客哦!今年頒獎典禮居然在這星期六的台南台灣文學館 ,路途有些遙遠,去不去領獎還得考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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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頭要出遠門了,沒多遠,就去花蓮而已,對很少拋夫棄子離家出走的ㄚ頭而言,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丫頭常常高估自己在家庭的重要性),無意中發現二位男士某些詭異的表情,像竊喜,家裡有種被放假先前的愉悅氣氛壟罩;老公主動幫忙摺衣服;兒子倒垃圾,還問還有甚麼需要幫忙?好像怕ㄚ頭因為這些繁重的家務纏身而不能抽身,ㄚ頭覺得有點蹊蹺,但又舒適得無從挑剔,嗓音也無端的輕聲細語起來,彷若一個即將要逝去的太太或母親交待遺言那般的慈愛.......

「我不在家,你們會不會自己做飯啊?」ㄚ頭準備了一冰箱的食物,最近又因為「黑油」事件,一再叮嚀儘量不要外食。

「喔!會。」老公立即表態,頭沒回,繼續埋首在帶回家的公文上。

「蛤?煮飯?我會我會」。兒子從房間聞聲出來,笑臉迎人(青春期少見的燦爛笑容):「放心的去啦!我會。」一面把我推出廚房,怕我叨叨絮絮的交待過多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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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的時候,突發奇想寫了「十四歲的禮讚」送給與我同一天生日的同學,其實我跟她並非很要好,只因為我們同一天生日,我總是對生命中偶然的巧合感到訝異與驚喜;忍不住要歌頌一下,詩的內容稚嫩得無法再想起任何可以記憶的句子,當然,因為我送了她這首詩以後,我們成也了好朋友。

十四歲,懵懂的開始對周遭的事物起了反映,徒增的繁重課業、繁重的家務,還有被某些無名的思緒蟠踞無處投訴,於是變成一個「失語」的人,唯有拿起書本裝模作樣地才能避開一些不想參與的場合,在一些艱澀的字句裡尋找可以證明自己師出有名的理由,往往,我大聲地「朗誦」表示一種控訴,我對詩的啟蒙應該是來自於「朗誦」;有韻律的文字,用聲音演說時多少掩飾了心裡的澎湃與悸動。

曾經參加朗誦比賽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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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鄰居庭年,搬來左岸第一位認識的美女鄰居。多才多藝的她,不僅是個收納達人,每天把家裡打理得乾淨清爽的,還能參加各種研習活動;插花、畫畫、彈琴、攝影.......令我自嘆弗如。

「只在門外打招呼,而不會翻牆過來的就是好鄰居」這是李敖大師說的,我與庭年某些性格相近,喜歡獨自作業,有東西想要相互分享時line一下時間,吻合就一起喝杯咖啡或一起用餐,時間雖短,但心性相通,不須太多贅言,也無暇論長說短,臨時有事應急處理也無需太多客套就能交託,也許,我們之間的往來與李敖對好鄰居的定義似有呼應,但不減我們彼此心中的情誼。

這一年,庭年更忙了,忙著出書、忙著攝影展,我們見面的時間更少。前幾星期,她受邀參加2013年台北攝影節兩岸新稅攝影推薦,要在廈門與台灣參展做交流,請我幫忙為她的攝影填詩並製作剪輯,好友有此殊榮當然與有榮焉,我也大膽作了一次嘗試,讓詩遊進了攝影的意境裡,旦願,沒有搶奪了圖像的詮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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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回來都快半個月了,暫停回憶,做做別的事,把心從北京的情境拉回現實,這好像是每次旅行後的症候群,一定有一段時間會耗在大量的照片和單據裡核銷比對當時未注意的一些細節,譬如門票的價錢、路是怎麼走的、餐廳的名字........像考試一樣想破了頭皮,似乎後悔玩得不夠認真,翻出了旅遊指南、搜尋網路文章,企圖重新拼湊旅行的路徑重遊一番,常常回來之後才對當地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所以,我的旅行很長,5天的旅程可以沉淫半個月仍然回不來,這或許也是我每一段的旅行都間隔很久的原因,因為旅行還沒有結束啊!

旅行對我來講最困難的還是生活的切割,很容易對某些事情沉溺不拔,到手裡常常都是綿綿無絕期,牛頓的「慣性定律」:靜者恆靜,動者恆動,若沒有外力介入,將是一場恆常而持久的平淡或繁重的日子,旅行對我是有必要之重。但在切割後再度連結又是另一次的浩大工程,也許,持續地在旅遊的回憶裡來回的穿梭慢慢的與現實接軌,也是必經的過程。

上回寫到長城,一條穿越歷史長河、牽動著千絲萬縷的長城記事,幾乎忘了(懶得)接寫下面的遊記了。

北京行地圖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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